關於這篇文章,對於還在認識自己,認識世界,學習的我,心裡沒有任何COMMENT
我對我自己看完這篇文章感受的解讀是,我們應該抱謙虛的心態,來看這篇文章
對於品味熱,大家一窩蜂的學習品味之時,其實事情的本質,並不是TASTE本身,
而是你的觀察力和五感有沒有打開,對週遭的世界,能不能有自己的感覺,
或是你已淪為金錢、愛情、社會價值觀的奴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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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偉雄vs.安郁茜:惡補品味,很沒品味
2008/12/08聯合報 記者陳宛茜、賴素鈴、鄭朝陽

自覺、自學、遇見品味擅用社會學角度剖析社會現象的詹偉雄(左),和以美學與人文理念重塑大學建築課程的安郁茜都認為,重新探索自己,才能打開品味之門。記者陳柏亨/攝影


近來台灣興起一股品味學習潮,許多人期待透過課程的快速傳授,提升自我品味,
但實踐大學設計學院院長安郁茜的生活經驗說明:慢速的生活教她懂得什麼是「欣賞」,也因此豐富她的品味人生。

擅長用社會學角度剖析社會現象的學學文創志業副董事長詹偉雄,察覺台灣社會對品味有股集體焦慮,
推著人們循課程模式學習品味。但他強調,個人品味是生命的體驗,只有自己能教自己。

不論是以美學與人文理念重塑大學建築課程的安郁茜,還是鼓吹「流浪」找尋自我的詹偉雄都同意:
重新考察自己,才能打開品味之門的正道。

問:近來「品味」議題常被熱烈討論,談談兩位對「品味」的看法?
詹偉雄(以下簡稱「詹」):品味是人對外在世界有系統的美學判斷的組合,對飲食、交友、服裝等喜好,
都在生命經歷中慢慢養成。它受文化環境影響,除非遭遇大轉折,否則品味系統很難改變。

安郁茜(以下簡稱「安」):我從未仔細想過品味這件事,直到這兩個字變成大量被談論的話題。

開敞蓬跑車 只去吃碗涼麵
要定義品味很難,它最早來自口舌與氣味的辨別,像我去旅行會把旅館的肥皂帶回來,讓旅行的愉快因肥皂的香味而延長;
又像我在美國念書,同學之間最大的折磨是會互相叫罵「你多久沒吃臭豆腐了?」當你喚起味蕾的記憶,就會喚起所有的文化記憶和鄉愁。
一般所謂的品味,我想就是功能與形式得宜,搭配得恰恰好。好比我常納悶:台北街頭為什麼會有敞蓬跑車?
尤其只是開著它去吃一碗涼麵,如何展現它瞬間加速的特性,這不是功能得宜,而是進入另一種心理狀態。

集體學品味 這社會太焦慮
問:很多人在教品味、學品味,像品酒班很流行,透露什麼社會現象?
詹:我覺得這個過程看來就不太有品味。學紅酒或任何要躋身某個文化階級的行動,都是比較表面的,不牽涉內心的感覺。
這也顯示社會有一股理解品味的焦慮:假如我沒品味,該怎麼養成?
如果不還原人和物質世界之間的相處能力,給你再多物質的知識,只能分析和作文而已。
我不相信你讀了五本談品味的書之後,會改變你在市場挑蚵仔煎攤的抉擇。
安:約定成俗果然俗,哈!如果你把某個品牌或行為當成知識吸收,它跟你的距離就會很遠,甚至處於對立、分裂的感覺狀態。

學會品紅酒 就能變得優雅?
詹:學品酒或學穿衣服能不能讓你的生命氣質或優雅起來?看來不太相關,除非你喝紅酒能夠產生自我內在的改變。

問:所以兩位認為品味是教不來的嗎?
安:假如品味被當成重要課程來學,好加入某種族群,以便迎頭趕上,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。
至少那個目的性是為了榮耀和驕傲,或是身分。品味本來就不是這件事,它只跟自己有關。
詹:比如航空公司找人教空姐,如何在商務艙、頭等艙展現和乘客應對的品味,
要學會他們講的話,懂他們懂的事,那是學manner(安:談吐儀態),taste(品味)是另回事。
談吐儀態可標準化,但品味跟生命相關,你怎麼學?只有自己能教自己。

我要一杯茶 她奉上茶與花
安:我在日本向一個老太太要杯茶,她用小花瓶插朵花,用小托盤把茶和花捧給你,這涉及品味。
她很樸素,沒有任何炫耀,覺得陽光下就應該這樣呀,只是很仔細地、單純地希望你能品嚐這杯茶,這不會讓她躋身任何俱樂部。
我不在乎有人因為我會不會喝紅酒而瞧不瞧得起我,我在乎的是:我是否深深了解它的美好。我自己的幸福跟別人的期待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
品味蚵仔煎 分成300口來嘗
問:如何去除對品味的焦慮?
詹:我認為救贖方法就是「去熟悉化」。以前吃蚵仔煎像在肚子上裝一條拉鏈,吃的時候把拉鏈拉開,蚵仔煎倒進去就好了;
如果把蚵仔煎分成三百口來吃,透過嘴重新揣摩那味道,感覺肯定不同。
另外,對熟悉的事物要「再陌生化」。比如這辦公室待兩年了,
閉著眼睛都能摸到想拿的東西,但把它看成全然陌生的空間,重新對它建立認知體系,這過程都要動用感官能力。
安:放慢速度也很重要。從台北走到新竹可能要花八個小時,但你會聞到沿路植栽的味道、曬到太陽,
感知到路上高低不平的鋪面,但換成開車、搭高鐵,方便和快速讓每個人的身體跟環境感知的系統完全疏離掉了。
把迅速和方便都去除之後,真實人生才會開始。所以,如果我們慢下來,去好好發展感知能力,
社會將有一群有品味的人們出現,知道如何咀嚼自己的生命和所處的環境。
詹:流浪是去熟悉化、再陌生化的最佳的方式。

問:流浪會帶給人什麼改變?
詹:平均起來,台灣人的自助旅行能力應該是最差的幾名,從小就習慣所有東西被安排好,要養成自己的能力,就是去掉這些安排。
我去巴黎旅行十七、八次,從機場到市區都熟悉得不得了,像例行公事,於是我想:該如何重新對待巴黎?
我嘗試「流浪」,拋棄你可以使用的旅行資源,用最原始的方式啟程;它讓你置身在可能的危險境界,
可能被偷、被搶、沒地方住,唯有如此,才會有「非例行公事式的生活創造」。
像在旅館面對不講英文的老法,如何跟他討價還價?不行的話,你只好去火車站跟流浪漢睡一起,也許因此獲得對生活不同的了解。
安:流浪是我們建築系學生寒暑假的必要課程,有個男同學剛出發,就發現忘了帶手機充電器,
到了第三天就覺得非常好,包括女朋友都找不到他,這麼多年來,第一次覺得「這才叫自由!」
那幾天他快樂得不得了。他發現,一個人出去流浪,才能這麼專注看他想要看的,包含人與環境。
離開熟悉環境去尋找新刺激,在人生每個階段都是需要的,而且有很大幫助。
我們的學生很可憐,從小到大一直考試,跟他們說要去流浪,都瞪大眼睛問:「流浪要打成績?」
哈哈,久了他們就發現這成績是不重要的,重要的是回來有沒有辦法描述出一個新的經驗,有沒有感動,
學生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會上癮,連漂亮的女助教都一個人騎機車去環島。
詹:是呀,十幾年前學校不可能有這樣的教育,為什麼這種轉變突然成為一種救贖?值得探索。
我的朋友幾乎都沒有自我,他們為父母、為社會而活,活在所有的肯定裡,這些肯定讓他們往上走,
可是很多人到五十歲,都有「中年維特的煩惱」,不知道自己是否幸福過、快樂過。
朋友最近騎單車環島,在花東海岸每天遇到七、八十個騎單車環島的人,
每個年輕人都跟他說:「唉,我要來找尋自我!」哈哈。
我幾乎可以判斷下一波的環島熱,會有很多四十歲的人在三仙台那裡「尋找自我」。

問:有人稱品味是職場、甚至是國家的軟實力,兩位看法如何?
詹:應該說:文化是台灣經濟的關鍵力量。
我很不想用「軟實力」這類MBA(企業管理)的語言,在我看來MBA是黃昏知識。
現在到處都是MBA的語言,策略、戰術、目標管理啦,你用MBA的所有方法,可以做出一台很便宜的隨身聽,但你絕對做不出iPod。
只有文化想像力很優裕的個人,才有可能做出iPod。
我覺得iPod是一個在工業設計上具有優裕感的里程。白色壓克力和很堅硬的鋼板對峙,要有神經質美學的人才能創造出來。
安:品味是職場競爭的軟實力?我覺得台灣職場還沒這麼有品質啦,就算你有文化品味,在台灣職場不是被考慮的條件之一,
甚至可能沒有能力可以考慮這件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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